李斌，一个在“最惨”和“最牛”人设之间反复横跳的汽车人。
2019年，蔚来亏了100多个亿，面临退市风险，兜里的钱几乎撑不过一个月，被媒体称作“最惨的人”；
2020年，挨过了“至暗时刻”的李斌以235亿的身价跻身2020年胡润百富榜，每天的财富都能增加一个小目标；
近日，蔚来2024年财报发布，全年亏损224亿，创下2018年亏损233亿以来的历史新高，李斌又成了大家口中那个“最惨的人”。
面对当下的种种质疑，李斌选择主动在2025电动汽车百人会期间与媒体面对面，逐一回应外界关心的研发投入、充换电网络建设、芯片研发及操作系统开源等问题。
蔚来的1093亿花哪儿了？
“蔚来的钱都花哪儿了？”
这是每一个关注蔚来的人都想问的一个问题。在刚刚过去的2024年，蔚来的净亏损额达到了224亿元，七年累计归母净利润亏损更是突破了千亿，达到1093亿。
这与已经实现盈利的理想汽车和亏损逐渐收窄的小鹏相比，属实是有些艰难。
对此，李斌坦言企业在经营上面临着很大压力，然而即便如此，蔚来对于研发的投入依然坚决。
“确实做底层研发比想象得投入要大很多，如果做一些应用层的还好，比如说我们的操作系统，就花了24000多人，这确确实实是比较大的投入。像我们的芯片已经做了四年，做到全球首颗车规5纳米，比英伟达下一代芯片还要早量产、早上车，大家别忘了，这中间我们还要搭建整个完整的工具链，工具链搭起来非常不容易，我们还要跟自己的SkyOS匹配，还要把我们SkyOS的hypervisor放到芯片上，非常不容易。”
过去三年，蔚来的研发投入进入了一个比较大的投入周期，2023年蔚来的研发投入是134亿人民币，去年是130亿人民币，这也反映出蔚来在12个全栈底层技术方面长期投入的决心。
不过，随着研发成果的逐步显现，将在一定程度帮助蔚来缓解降本压力。
“我们今年就能看到效果，今年新款5566会搭载我们自己的9031，光这件事其实就让我们提高了几个点的毛利，作用还是非常大的。操作系统也可以降本，它能重构整个底层，从芯片到控制器、ECU、CCC，你可以重新定义，我们把它叫作基于原子能力的分层解耦，重新定义价值链的机会，但这件事情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才能看到它的效果，如果在种这些种子的时候就说怎么还不长出来，确确实实急了一点。”
蔚来做换电交的最大“学费”
除了研发，蔚来坚决投入的另外一件事就是“充换电网络”。
随着比亚迪“兆瓦闪充”技术的推出，外界对于蔚来换电技术的质疑声再次响起，有人说“比亚迪兆瓦闪充将彻底堵死换电模式”，也有人说“比亚迪兆瓦闪充让蔚来没有未来”，但即便舆论如此，如果你问李斌“蔚来做换电交的最大的学费是什么”，他依然会笑着回复，“（换电网络）布得太晚了”，固执且坚定。
“我还是想再强调一点，大家不要把充电和换电对立起来，换电和充电适合不同场景，是很好的补充。大家千万不要忘了，我们在充电方面也是中国最努力的汽车公司，我们的充电桩也是全中国布得最多的汽车企业。不能因为我们数学考得好一点，就以为我们语文不太行。”
截至目前，蔚来在全国已经建成了3206座换电站，其中高速公路972座，基本建成了覆盖全国的换电网络，为用户提供了超7000万次的换电服务。同时，蔚来还在全国布局了25000多根充电桩，提供充电服务超2500万次，80%来自于蔚来以外的用户。
在李斌看来，换电的好处不光快，还不需要用户下车，刮风下雨，天冷天热，都能有很好的体验。更重要的是，换电是整个能源互联网和分布式能源网络的一部分，它的储能功能是充电无法替代的。“像我们去年就有八九百座换电站参与了电网的调峰调频做应急响应，这个确确实实是充电没法解决的。”
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，李斌给出了一组数据：目前在蔚来的销量占比中，江浙沪三个省市的销量已经占到了一半，加上安徽大概占比是在60%。
“为什么销量这么好？除了长三角的用户确实消费观念各方面比较新，更重要的原因，我认为是我们在长三角坚定的换电网络布局。”
蔚来的换电决策也吸引到了圈内的多家企业加入“朋友圈”，过去两年，共有7家车企跟蔚来达成换电的全面技术合作。就在上个月，蔚来与宁德时代共同宣布，将联手打造全球规模最大的乘用车换电服务网络，为此，宁德时代还将对蔚来能源提供不超过25亿元的战略投资，可谓诚意满满。
“我们两边服务的车型定位有一些区别，蔚来更多在中高端，宁德时代“巧克力”大概在十几万的价位区间，如果我们采用双网并行的方式，能够让车企在选择换电技术方面，有更加全面的方案。”
当然，对于换电，李斌还有着自己的一点小“私心”。
“去年百人会我提出来一个观点，叫解决电池寿命问题刻不容缓，今天我仍然想强调这个观点。过去一年多，我们又多了一千多万辆新能源车，我们要想到8年后、10年后，这些电池的更换出现电池寿命健康问题的时候怎么做？我们不能视而不见。”
近两年，李斌一直在不同场合强调换电对于电池安全和对于电池寿命的意义，在他看来，电池是一个电化学品，需要全生命周期去做安全维护，通过换电，企业可以针对每一块电池做针对性的策略，用最合适电池寿命的充电速度，把充电时间和电流平衡起来，这对于电池寿命、电池安全，作用都是非常大的。
“整个产业都应该正视这件事情，规划这件事情，并提前做一个总体的解决方案。人口有老龄化问题，电池也有老龄化问题，今天看不到，七八年后就能看得到了。”
蔚来ET9的所有技术都可“接单”
就在百人会召开前不久，李想刚刚宣布将对自研车载操作系统理想星环OS进行开源，成为全球第一家将车载操作系统开源的车企。
作为“好兄弟”的李斌自然也不甘落后，现场招揽起了客户。
“ET9在9个领域进行非常大的创新，有17项全球首发技术，500多项专利。我们首发技术里面，就有芯片，全球首颗车规5纳米智驾芯片神玑NX9031正式量产上车，比全球同行早了几个月，而且是满血版的，这是中国智能电动汽车技术历史上的一个突破。”
除此之外，还有蔚来的整车全域操作系统，面向AI的天枢SkyOS，也将随着ET9的交付正式量产。
“我们的操作系统能省很多钱，原来像所有的软件要付不少服务费，通过自研的操作系统，不光给用户带来更安全、更智能丝滑的体验，也能够降本，一辆车能省不少钱。”
李斌表示，蔚来在ET9上搭载的所有先进技术，都欢迎行业同行使用。
“我们的芯片不用说了，大家如果想买最好的芯片可以找我们，我们具备支持能力；操作系统，我们的SkyOS不管是H、L、M、C、R，都是可以对外开放的，有一些产业链上的合作伙伴，已经基于SkyOS的L、M跟我们对接，不管怎么样，蔚来的芯片和操作系统都是对全行业开放的，欢迎大家来跟我们交流。”
